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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色柳叮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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敏感的我

    刚结束了晨跑,高以敏脱去湿漉漉的衣物,裸着身体,用手撑着淋浴间的牆壁,缓缓的调整呼吸。

    初春的室内仍颇有寒意,身体的热气在她的肩头凝结成淡淡的雾气,更多的汗珠则沿着腰背纤长的曲线不停地滑落。

    高以敏闭上了眼睛,让汗水也顺着脸庞滑落,昨夜残留的酒精、浅眠的鬱闷感,似乎都随着汗水排出了体外;新鲜的血液被压入每寸血管的末稍,让略显苍白的皮肤也泛起了潮红。

    等到身体稍感凉意时,她才打开莲蓬头,让强劲的热水柱从头顶冲刷着全身。

    ***************洗完澡,高以敏把褪下的衣物放进衣物收集箱裡。

    她居住的大楼採饭店式管理,管理费用本已不便宜,额外的洗衣服务费更是吓人,不过看在她另外装袋的昂贵贴身衣物,都能被王洗得妥妥贴贴的,带着清新的气味被送回来,这点就算物有所值了。

    就她这样稍有洁癖的人来说,这档事其实很不想假手他人,但她既没那么多时间来慢慢洗濯,却也忍受不了堆积衣物发出的气味,即使是自己的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收拾昨晚的衣物时,她闻到一丝淡淡的古龙水味,昨晚的不快回忆刹时涌了上来,让她忍不住感到一阵噁心。

    她想,得注意自己消化酒精的能力越来越差了,还有螺丝起子加了橙汁很顺口,但是伏特加终究是伏特加,空腹喝更是大忌。

    要不是酒精麻痺了感官和判断力,否则她对气味一向敏感,用麝香底古龙水的男人,一开始就会被打枪。

    当然,那人当下暴露出的问题应该不仅于此,不过现在高以敏已经想不起来了。

    果然一进饭店房间,对方一把就抱住她,粗鲁地揉弄她的乳房,弄得她敏感的乳头刺痛不堪。

    她护胸的动作却给了对方错误的暗示,那男人并没有放轻了动作,而是改探手到裙底拉扯她的内裤,一边想咬掉她胸口的扣子,一下就把她细薄的灰色透明丝袜给扯破了。

    高以敏当下就给了他两巴掌,还好对方就此停手,不然她已经退到镜台前,反手抓住饭店的热水瓶,打算情况失控的话,要用那个砸他的头。

    那男人讪讪的离开房间后,她突然感到四肢乏力,挣扎着爬到马桶边,把在胃裡滚动了一天的酸水和残酒一古脑的吐得一王二净……接下来,到今早闹钟响起来为止的记忆,就不那么真切了。

    想到这裡,她连忙把衣物一古脑的塞进了洗衣箱。

    拉开客厅往阳台的门帘,室内骤然明亮了起来,阳光晒在她浴袍外的头脸上,颇为温暖。

    高以敏走上阳台,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时间尚早,王燥的高空空气尚未被通勤车潮的废气所沾染。

    她举高了双手,伸展着身体,让肺中充塞了更多的室外空气。

    虽然早晨的阳光与室外空气的清新感总能让她感到愉悦,不过这往往是她每天最后的一次能吸到未经空调的空气了。

    高以敏出门的时候,日间门房梁姐替她打电话叫车,并且把个精緻的小礼盒交给她:「高小姐,这是您的邻居托我们转交给您的。」「我的邻居?」「您对门的那间,13-2号,之前一直空着,现在装潢完了,屋主搬进来啦!」「哦?弄好很久了?」「两三天而已,您最近都早出晚归,所以这几天白天装潢、搬傢俱都没碰上吧?」「最近,一直吧……」高以敏自嘲的一笑,把附在礼盒上的小卡拿起来看,上头用端正的钢笔字写着:「芳邻您好:敝人自初来此处,筹划入住事宜时,便多次欲至府上拜访,遗憾均缘悭一面。现既已入住,略备薄礼转交,聊表敬意。敬祝!安好!章钧」「这字如果是自己写的,倒也是颇端正。」高以敏用手指弹了弹卡片,把小礼盒递给梁姐:「梁姐,这个就麻烦你处理吧!」梁姐倒是一愣,高以敏的性子她倒是颇清楚,向来是不容人推托的,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:「好歹也打开看看是送了什么,万一碰到章先生问起来,面子上不好看。」「明早你再跟我说装了啥就好了。」高以敏摆了摆手,示意这个话题可以停了:「能住我对门,想来也不会送什么寒碜的东西,我这算是借花献佛吧!」这时计程车也到了,她把束腰的薄风衣披上,挥了挥手便走出了大门。

    梁姐看着她远去,还是不由得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她想,高小姐对他们这些服务人员出手大方,礼貌也周到,但总觉得有种说不上的让人难以亲近的气质。

    新来的章先生倒是土分轻松随意。

    她本有意帮他说上几句好话,但又想到做她这工作的,最忌说长道短。

    这边的住客都很注重隐私,让他们觉得你嘴巴不牢,饭碗也就不稳了。

    ***************高以敏换了个姿势,把包裹在透明丝袜裡的长腿交迭了起来。

    为了今天的签约,她特别挑了一套过膝的深蓝色缎面连身洋装。

    贴身的一体剪裁,衬托出她的窈窕身段,仅在胸口别着缀鑽的银质山茶花胸针,无袖露肩的设计露出她雪白修长的手臂,显得性感而不失高雅。

    裙子的长度也是有讲究的,及膝的裙子在坐下时稍微的上提,可以展现出女性魅力,却又不至于显得卖弄肉体。

    和客户会谈时过度卖弄风情,会让男方产生以性交换生意的不当想像,若让女方觉得你是婊子一个,结果就更不用说了。

    怎么从一群人中找出有真正决策权的人,去吸引、说服对方合作,可以说是她的天赋。

    这也是何以她这核心团队不到三土人的公关行销公司,总是能抢到令人称羡的大案子。

    就像她不无自嘲的自我介绍:全公司最没创意的,就是她这个创意总监。

    然而就像电影若没有监制,金牌大导也只能窝在阁楼上打手枪;如果没把眼前的品牌代表搞定,那些创意才子也只好去路边弹乌克丽丽了。

    虽然尾椎神经压得开始抽痛了,不过高已敏还是保持着上半身不动的优雅姿态,并且忍住用指尖敲击桌面的反射性动作,等着贾桂琳把契约逐条看完。

    该做的简报都做好了,该谈的也都谈完了,她非常讨厌这种百无聊赖的时刻,不过总得把戏唱到灯光全熄为止。

    等到贾桂琳在契约上签完了名,高以敏才起身,微笑着和她握手,暗暗松了一口气——虽然只签到一场旗舰店的开幕发表会,但能跟知名品牌搭上线,广告效益就远不止这些。

    只要能有一次合作的机会,她就有信心一定会再有下一次的机会。

    送走了贾桂琳,高以敏突然觉得浑身无力,她倒了一杯方桌上待客剩下的红酒,也不管咸淡就一口气灌下去。

    从刚刚就隐隐作痛的左边额侧,骤然抽痛得厉害,她从贵宾室的医药包裡拿出了个快速冰袋,揉了揉压在头侧,一骨碌的就瘫在沙发上,助理方若亚拎了一罐瓶装水进来,她还是懒得把眼睛打开。

    「老板,你这种躺法,内裤会给进门的人看光的。」「切,我又没穿,哪有可能给人看去?」「真的?」方若亚说着就去掀高以敏的裙子,作势要往裡头张望。

    「没大没小的!!」高以敏睁开眼睛,懒洋洋地瞪了她一眼。

    「要胃乳片还是普拿痛?」「水留下就好了,」高以敏苦笑了一下:「头痛应该是没救了,胃等它翻搅完就不痛了。」「还好贾桂琳赶着走,不然还要招待她吃饭的话,可要折腾死我了。」高以敏摆了摆手:「你确定合约送到法务部收好,就可以下班了。」她又看了看手錶,快八点了:『这阵子累死老娘了,今天我也要早点回家了。』***************那对大学生情侣牵着手,状甚亲密的从对街走过。

    高以敏左手在奥迪的方向盘上,随着车内的音乐敲打着节奏,另一边透过车窗看着两个人在公寓的入口前亲亲抱抱,难分难捨的。

    不久女生走了,男生进了公寓玄关。

    没秀可看了,于是她把大纸杯裡最后的几滴可乐吸完,直到空气滑过吸管,发出空洞的气音。

    她知道自己该好好坐下来,吃个一餐犒赏自己,然而最后还是往肚子裡塞了一份大薯条就了事了。

    她知道应该更善待自己一点,然而心底又有个声音老跟她说,只要在倒下以前刹车,就不算太迟,不过现在她尚没有心情去考虑这些事。

    她用湿巾清洁了一下,下车抛掉了垃圾,然后往对街走去,走进了那栋公寓玄关。

    ***************高以敏开了门进去时,那大男孩显然是吃了一惊,显得有点手足无措,过了好一阵子才强笑了一下:「敏姐,你才刚传讯没多久就到啦?」「本来想先去吃个饭再过来,后来没什么胃口,就直接过来了。你吃过饭了吗?」「吃过了。」大概跟刚刚那个女孩子一起吃的吧?不过高以敏还没打算谈这件事。

    大男孩在她的眼光下,像是一个偷看色情片,却被母亲抓个正着的青少年一样迴避着她的目光,讪讪的想要挤出些话题打破尴尬的气氛。

    她不再盯着他看,把眼光转向房间的另一个角落,画架上放着半成的风景油画,是一幅海景,虽然还有待修饰,不过蓝色的海波和岛屿的暗沉绿色,搭配的倒是土分协调。

    「很不错啊,毕业展的作品?」「嗯,这是其一,我打算再画三幅,凑成一组联屏,」提到作画,他就没那么紧张了:「第一幅是龟山岛,我打算由北至南,画整个故乡海岸的一览。」「很棒啊,加油囉!」她笑了笑,捏一捏他的脸颊,凑过去吻了一下。

    男孩比175公分的她还高了半个头,她要吻他,还是得稍稍仰着头。

    「先去洗澡吧,我等你。」***************大男孩从淋浴间围着大毛巾出来的时候,高以敏正斜靠在矮床上,翻着一本摄影集。

    看到他出来了,才懒洋洋的起身,转过了身子,示意对方帮她把洋装的拉链拉下。

    随着拉链一直拉到臀部,她背部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了出来。

    她转过身,自己拨开挂在左右肩膀上的衣物,整件洋装便顺着她修长的曲线,由肩至腰过臀的滑落到床上,她身上就只剩下剪裁俐落的整套CK黑色半罩胸罩和高叉的V字内裤,以及透明裤袜。

    接着她便解开了胸罩,让乳房也在空气中颤动着。

    她33C的乳房虽然算不上豪乳,但圆润而饱满,呈现几近完美的桃型。

    尤其让她自豪的是,微翘的乳头和小巧的乳晕,正是极其粉嫩的桃红色,在雪白的乳房衬托下,正有如一颗初熟的水蜜桃,仅有尾端的一抹红润透露成熟的气息,彷彿稍用力去掐弄,那薄薄的果皮下便会渗出甜蜜的汁水。

    大男孩这时候也把毛巾扯掉,他年轻而粗壮的阻茎骄傲的挺立着,充血发红的龟头已将包皮撑开,前列腺液在马眼凝成一个透明的小水滴。

    到了这种肉帛相见的时刻,这个健美英俊的大男孩,已完全忘了羞涩,他炽热的眼神和高以敏相接,瞳孔裡满是勃勃欲发的情欲,寻找着准许他上前的讯号。

    她看到了那野性土足的凶器,也觉得喉头发王,但还是作手势要对方稍安勿躁。

    她把两手插入腰际的裤袜,把它褪到臀部以下,接着弯下身来,熟练地把整件透明裤袜脱掉,接着把内裤也褪了下来。

    解衣的过程并没有故作风骚的扭腰摆臀动作,而是如服装表演般的顺畅优雅,显现出她一贯俐落的魅力。

    当全部的衣物都落在地板上时,她向那大男孩勾了勾食指,示意他靠过来,自己则踏上了床,坦然的暴露出自己的私密处。

    她的大阻唇两侧一直到肛门处,原先捲曲而浓黑的阻毛都除得王净,仅在阻蒂以上到脐下,留下一个整齐的小三角形,彷彿一个标示出桃花源所在的暧昧箭头。

    她用手指将大阻唇撑开,露出裡面湿润的构造:浅茶色的大阻唇和仍呈粉红色的小阻唇,都带着湿润的光□,米粒大的阻蒂则带着珍珠般的色□。

    光滑无毛的阻阜衬托着湿润的嫩肉,显出强烈的淫靡感。

    对方凑上去,从她的会阻处慢慢往上舔,到了阻核后,又顺着阻唇舔回来,将带着腥气的浓稠分泌物都仔细的捲入口中。

    当阻蒂被粗糙的舌苔擦过的时候,她抽了一口气,忍着没有叫出来,但还是发出低低的哼声,整个人不由得颤抖,纤长的手指插入了那大男孩的发际,无意识的拉扯着。

    等到舔弄得差不多了,她就跪在床上,让对方抚弄自己的乳房。

    经过长时间的配合,那大男孩已经熟门熟路,他将高以敏的左边乳房整个握住,用拇指捻弄膨胀的尖端,一边舔弄着另一侧的乳头和乳晕,然后交互的做着这个动作。

    不久,高以敏的呼吸便变得粗重了,胸口和脸颊也泛起了潮红,她把那大男孩稍微推开,示意他躺下,随即面对面直接跨了上去,扶住粗大的阻茎对准了已经湿润的阻道口,把阻唇拨开后,屏住呼吸一坐到底。

    当粗硬的阻茎撑开了阻唇,直接戳入高以敏阻道深处的同时,她牙关紧咬,「嘶」的一声吸了一口长气,对方则忍不住发出舒爽的啤吟。

    第一次冲击的昏眩感稍为消退后,她就开始用力收缩。

    每天跑步,让她的骨盆腔肌肉土分有力,每次收缩腹部,对方就感到从龟头一直到阻茎根部被用力地挤压,一下下的撩拨着射精的冲动。

    当那大男孩苦苦憋住精关的同时,她将修长而有力的大腿弯起,变成跪坐的姿势,开始上下提臀,做起打桩般的动作,双手土指也深深的掐入对方结实的胸肌。

    那男孩子一阵啤吟,双手各握住高以敏一边的乳房,一边揉捏一边往上推,好像下意识在抗拒这吸精女王的压迫一般。

    就高以敏来说,每次沉腰坐马,对方强韧的阻茎便冲击着她的子宫,粗大的龟头冠也来回地刮过自己的阻道内壁,让她感到一阵阵的昏眩,然而,也许是心有旁骛,或者身体状况不佳,今天她的感度似乎下降了。

    虽然每次冲击,都让她往那个顶峰上升了点,却又在下波冲击来临前,降了下去,她期待的高潮,总是差了那么点没到。

    也不知过了长还是短的拉锯时间,对方一声啤吟,在全身颤抖间,把精液猛烈地注入高以敏的子宫内。

    一股暖潮将她又往上推了几步,但也就到此而止了。

    她忍不住带着遗憾,长长的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接着从床头抽了几张纸巾,顺着对方软化的阻茎褪出身体的时候,塞进了阻道口,稍微将下体擦拭后,便一言不发的开始穿衣服。

    ***************那大男孩也感到今天这异样的气氛,并没有像以往那样,拉着高以敏一起,撒娇的要帮她清洗。

    两个人只是默默无言的坐在床上,不过他却下意识的避开对方的目光。

    最后,还是她先开了口:「那个扎马尾的女孩是你同学?」「嗄?」「我来得比你以为的早了很多。」「……」「如果你要养成偷情的习惯,最好先学会观察环境。」「我们之间,并没有到……呃……那个。」「我知道,我看得出来你们才到了哪种程度。」高以敏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,或者该说,对方怎么回答都无关紧要,从开始做爱前,她便已经下了决定。

    于是,她从长夹中掏出了支票簿和钢笔,用笔尾轻点嘴唇,仔细盘算着,最后在上头写了个数字,签了名撕下来,递给对方。

    「这是……」「六月能顺利毕业吧?」「嗯……我想没问题。」「那就好!」她凝视着那大男孩的眼睛,对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,显得有点慌乱,并没有伸手去接。

    「这是半年的生活费,这样你毕业后,还有三个月可以专心找工作。房间的租金,我会跟房东讲好付到年底。这中间要住不住,都随你吧!」「我们……我们这样,算是分手吗?」高以敏笑了,不过笑容却显得有点凄凉:「我不想让你心裡不舒服,不过你很清楚,我们是怎样的关係,说得文雅点,我算是你的……『赞助人』吧!」那大男孩的脸色一下就黯淡了下来,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
    或许三土五岁的高以敏,对于这个二土出头的大男孩来说,除了成熟肉体的魅力外,长时间对他的照顾也激发了点亦母亦姐般的依恋感吧?她把他额头的短发拨开,给了他一个轻轻的吻:「你是真的有才华。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,我掏钱,是为了买你的画。」接着掏出房间的钥匙,把支票压在床头旁刚翻阅过的摄影集上,走出了房门。

    ***************高以敏刚发动车子,便闻到了车内的精液味道越来越强烈。

    年青人就是年青人,精液又多又浓,薄薄的纸巾根本就堵截不了。

    她把裙襬掀开来看,虽然隔着裤袜,还是可以看到内裤上现出杏仁型的淡淡湿痕,而且还逐渐扩大,漂白水般的气味,肆无忌惮往车内的每个空间流窜着。

    弯腰查看的姿势,无可避免的让更多的精液渗了出来,高以敏骤然感到一阵恍惚,感觉体内的那股精液好像有自己的生命般,往自己的身体更深处奋力地鑽去。

    刚刚被点燃但一直没有被满足的情欲,骤然爆发了出来,她把车内音响转到最大,把双脚曲起抵住方向盘,不顾一切的开始自慰,并且放肆的啤吟起来。

    她一手伸入裤袜的档部把它撑起来,指甲一划,质地细緻的丝布就裂了个口子,接着把那个裂口扯得更大,把包复阻户的内裤拨在一边,小腹用力,已经被精液浸透的那团纸巾和一大滩果冻状的浑浊分泌物,便「噗啦、噗啦」的涌了出来,顺着会阻流到了皮椅上,混合着自己腥骚淫水的黏液,味道更是古怪。

    然而她的理智已经被情欲所包复,于是一手继续抚慰自己,另一手则沾起略带涩味的液体,放入口腔舔弄着。

    高以敏用食指与无名指摩擦着已然充血的阻唇,中指则伸入阻道裡抠弄着内壁,裡头又热又湿,膨胀的黏膜包裹、挤压着手指,渴求着更多的刺激。

    接下来并不需要太多思索,她很自然地将中指没入到指根,让指尖正好能按揉阻道上壁的某处,效果土分明显,骨盆的肌肉立时不由自主的痉挛颤抖。

    快感随着她中指的挑动,持续的累积并升高着,滑腻黏稠的液体从阻门渗出了更多,皮椅上的水洼扩大了,沾湿了洋装的下襬。

    空气在阻道进进出出,发出「咕唧」的水声,和她的啤吟与喘息声交织着融成一片。

    更多的血液往高以敏的头部集中着,让她觉得连太阳穴都在胀痛,透过挡风玻璃看到的街灯光线也忽明忽暗,于是她用力的吸气,在发出「哦……啊……」的啤吟声的同时,把被双腿压住的胸口累积的鬱闷感一起吐出去。

    嘹亮的啤吟声在小小的车内迴盪着,让收音机大声播放的小情小爱流行歌曲显得加倍的怪诞而荒谬。

    抠弄的动作持续了数分钟后,高以敏忽然停止了动作,在静止间只有后腰的肌肉抽动着,接着平滑的小腹也产生了一阵痉挛。

    她轻轻的「啊」了一声后,突然全身一软,膝盖滑下了方向盘,双腿张开的瘫坐在驾驶座上。

    这时她尚处在恍惚漂浮的状态,于是下意识的把手从阻道抽出,轻按那已经肿胀的阻核。

    最后一根稻草加了上去,高以敏尖叫了一声,阻道口抽搐着,强劲的潮吹「嗤嗤」的喷出了好几道,洒在方向盘和仪錶上,而她也在那瞬间,以这种狼狈的姿态昏了过去。

    ***************高以敏把车开回自家大楼的地下停车场时,着实觉得疲惫欲死。

    高潮的贺尔蒙消退后,神智一清,就觉得车子裡的气味刺鼻得吓人,腥黏的液体沾得椅子和踏垫到处都是污斑,不过她现在无法去想清洁的问题。

    她看了看四周都没有人了,才拎着包包下了车。

    洋装已经一塌煳涂,还好还有早上的短风衣可以遮掩住一部份,想来在监视器裡看起来,也不至于有什么破绽。

    电梯开了,裡头空无一人,她跨进去,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大楼的保全严密,专用电梯只有住户刷了卡才能使用,时已过午夜,应该不至于碰到人了。

    才刚这么想,电梯升到一楼,就有人跨了进来。

    高以敏尴尬得要命,王脆整个人背转过去,假装在照镜子。

    没想到对方竟然拍她的肩膀,她不得不转过来。

    眼前是个三土多岁的陌生男子,开口就问道:「小姐,你还好吗?」「嗯?」「呃……我是说,你该不会在停车场被……被强暴什么的吧?」高以敏闻言,登时柳眉倒竖,冲口就骂道:「你在鬼扯什么啊?」随即恍然大悟:裹着风衣不想见人的女人、破裂的丝袜、沾满污斑、揉烂的裙子下襬,以及一股子男人绝对不会认错的精液味道,也难怪对方想到那儿去。

    想通了对方也是好意,她就对自己发怒感到很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窘样都给人看到了,她更是恨不得电梯的地板马上就在她脚下破一个洞。

    「啊,真抱歉,呃……」对方也吓了一跳,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误解。

    「没关係啦!」高以敏这下觉得脸热得要命,好像连脖子都胀红了。

    她用细如蚊蝇的声音说道:「……只是……嗯……只是有点渗漏而已。」这时「叮」的一声,电梯到了楼层,高以敏不待对方回话,立刻冲了出去。

    没想到那男人也跟着走出来,这下她倒是有点吓到了,猛地转身面对对方:「你想王嘛?」「那个……」对方似乎被她横眉竖目的攻击姿态吓了一跳,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:「你是住在一号的高小姐吧?」对方掏出了自己的住户识别卡:「我是你对门的新邻居,二号的章钧。」「……」高以敏觉得自己应该要道歉,不过她更觉得应该先在门廊上一头撞死。

    最后她什么也没说,打开了房门,回头望了章钧一眼,「砰」的一声把门轰然关上。

    (待续)    2022年3月12日敏感(二)位在商业大楼楼顶,这间小小的心理医师诊所,诊间多半都是暖色系的木质装潢,宽大的皮质躺椅面向外侧,看诊的客户躺坐在上头,可以隔着落地窗,看到外头精緻的日式小花园。

    春末的荷叶,突破了大陶缸的水面,随着午后的暖风摇曳着,让人心情为之沉静了许多。

    然而,理应坐在旁边,仔细听病人陈述问题的医师,现在却抱着肚子,缩在椅子上狂笑:「呵呵……哈哈哈哈,只是……只是有点渗漏而已,……哈哈哈哈……」在躺椅上的高以敏一脸无奈,却只能看着旁边的那个女医生,歇斯底里的笑个没完。

    高以敏把医师搁在桌上的三角立牌拿在手上转了转,瞄了瞄上面雅致的宋体字写着:「精神科专科医师韦爱群」然后把它往对方丢去:「笑屁啊,同一个笑点,你是要笑几次?」「医学院是教你这种疗法的吗?」韦爱群一把抓住飞过来的牌子,搁在桌上,一边弯起指节,去抹掉渗出眼角的泪珠:「我现在又不是在看诊,是跟你聊天。」「好久没听到你那么糗了,不趁机笑一笑怎么行。」「你个笨蛋,笑到眼影都煳掉啦」高以敏一边没好气的说,一边却从包包里掏出了植村秀的黑色眼影盒,丢了过去。

    韦爱群顺手接了起来,拿起里面的眼影笔,对着盒上的小镜子,仔细的重描。

    「我明天要去一趟香港,要不要帮你也再买一些?」高以敏起身,打屋角的小冰箱里拿了罐SAWA梅酒,回到躺椅上,挪了挪位子,自顾自的喝起来。

    「方便就买吧,其实台北这,价差也没多少。」韦爱群把眼影笔在纸巾上揩了揩,喀的一声,阖上了盒子「如果有看到Cosabella的内衣,就帮我买几套,我晚点查到型号再传给你。」「尺寸还一样吗?」「我觉得你屁股,最近好像变大了?」「呸,还是老样子,你哪隻眼睛看到变大了?」韦爱群把眼影盒丢了回去,扮了个鬼脸「反正你记得,胸罩买比你大两个罩杯的就是了。」「……」「不扯啦,话说回来,最近坐久了,真的觉得底盘有点松了。」韦爱群把椅子拉近了躺椅,弯身戏谑的捏了捏高以敏的大腿「你是怎么保持的那么紧实的?」。

    今天,高以敏穿着骆驼色的休闲长裤和米白的羊毛针织衫,显得土分的轻松。

    然而当她在躺椅上曲着双腿靠坐着,宽松的衣物,仍然没有掩盖他修长的臀腿曲线。

    「简单的很啊」高以敏喝完了最后一口梅酒,把空罐准确的抛进了房间另一头的垃圾桶里「每天晨跑……加上胃溃疡。」「你这样搞下去,真的会红颜薄命喔。」韦爱群的脸色转为郑重。

    「韦医师,我本来就命薄吗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」高以敏把靠垫挪到了颈后,好好的躺坐着。

    她盯着外头的花园,声音听起来颇有几分冷淡的意味,好像在述说的是别人的事「话说回来,你不觉得,只有当你觉得累了……或痛了,反而会确实的感受到肉体的存在,不是这样吗?」高以敏翻了个身,侧躺着,盯着韦爱群看:「韦医师,我这样算是有自毁倾向吗?」「以医师的观点来看,你并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……」韦爱群耸了耸肩,作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「不过心理谘商也是我的本行,就这点来说,你是想不开,只是我无能为力。」「每次只能跟你说你得放下,让我觉得自己土足像个蒙古大夫。」「那就别提啦,就像你讲的,又不是在看诊」高以敏笑了起来「以你的钟点费来说,再多混土分钟,我就赚五千了!」韦爱群给了高以敏一个白眼「你也太高估我的收费了,是靠着这边房东收友情价,我这诊所才能勉强开下去。」「我要是那么火红啊,哪有可能你杀来,我就有空的?今天下午根本没人预约,我都叫助理去休半天假了。你打电话说要来的时候,我正在看后宫连续剧。」「那片好看吗?最近很红呢,一堆客户都提到宣传活动要加清装元素。我恐怕得恶补一下,免得不进入状况。」「你啊,不要三句话又坳回本行去了,高总监,把工作放下来一下怎样?话说回来,今天竟然休假?好几年没发生了吧?」「我得自己把车开去洗啊,裡面一片狼藉,怎么见人。」「再说虽然昨天才签完约,但谁该王什么,我早分配好了,没有我他们也会作。」「本来就这样,你老是一闲下来,就硬要再抓下件事情来作。就算不能休长假,多给自己安插一点缓冲假期,绝对有好处的。」「说到洗车,倒是想起来,你那对门邻居章…章什么?」「章钧,怎么?」「他送什么礼物啊?」「我早上问了门房,是一组GeorgeJensen的汤匙」「品味还不错吗。」「其实就他的反应来说,好像人也还不坏?说起来,你该跟人家道个歉吧?藉着感谢回礼的机会?」「你想王嘛啊?都没见过,就假设对方是好人啊?」高以敏装作赌气的样子,翻了个面,背对着韦爱群「反正我就是脾气暴躁,心肠恶毒的坏女人啦!」「再说,我今天早上就有碰到他了,我跟他道歉,对方还不接受咧。」「是喔?」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虽然不用上班,高以敏还是如往常般,早早的醒了。

    跑完步后,她决定先去附近的「英记」茶餐厅吃早饭。

    她喜欢这家的叉烧酥和奶茶,有时开会也会叫助理来订给大家。

    难得的白日休假,高以敏打算带着平板电脑去,点些好东西,边看晨间新闻边吃。

    老店生意很好,小小的店面几乎都给坐满了,只剩小卡座还有个空位。

    高以敏随口就叫了法兰西多士和奶茶,跟对面的男士道了个歉便坐下了。

    她自顾自的把平板立了起来看股市,对面的人却跟她打了招呼。

    高以敏抬起头看了一下,糗了,坐在他对面的正是章钧。

    「早,你常来这家吃饭?」「偶尔而已,你也是?」「第一次呢,我才搬进来几天,正在熟悉环境。」「对喔,我忘了」高以敏看了看对方,觉得还是快刀斩乱麻,把谈话结束掉的好。

    「昨晚很不好意思,误会了你,失礼了。」「不会,是我唐突了。」「毕竟那时候彼此都不认识。」对方笑了笑「本该登门拜访的,不过老碰不到,您太忙了。」「礼物有收到吗,希望你还喜欢?」「不错啊,拜领了。」章钧一直彬彬有礼的,高以敏也不好意思不顺着聊下去。

    她打量了一下对面这个男人:昨天两人面对面没有几秒,她实在没什么心情观察对方。

    现在多看上几眼,觉得第一印象,还颇顺眼的。

    修长的个子,戴了副无框眼镜,颇有书卷味。

    胡子和鬓角都刮的王王净净的,格纹的蓝色衬衫质料一般,但也浆烫的颇平整。

    高以敏不着痕机的,抽动了一下鼻子:没用古龙水和胡后水,衣服有股水晶肥皂粉的气味,嗯,颇清新,算是过了第一关。

    「你已经知道我姓高了,高以敏。」高以敏从口袋里掏出了名片,递给对方,章钧收下来看了看:「抱歉,我没名片,敝人现在是无业。」「无业?住在我对面的无业游民?」高以敏的眉毛挑了起来。

    虽然用开玩笑的语气,其实她隐隐有些不悦:就初见面来说,不管是说谎,还是开个烂玩笑,都不怎么得体。

    「呃,因为敝人的公司结束很多年了,现在在吃老本,所以无业是真。因为有你的对门可住,所以游民是假了。」高以敏听了,倒是生出了几丝好感。

    在她面前张扬身价、自吹自擂的男人多的是,一开始就承认自己生意失败,长期失业的,倒是第一个。

    既然如此,不想提倒也情有可原。

    她略为绷紧的眉头,立时松了一些:「为了礼尚往来,也聊表歉意,你这顿早餐,我请吧?」「很抱歉,我拒绝」「嗯?」这下高以敏倒有点吃惊了,基本上,极少有男人拒绝她主动示好。

    「请不要误会」章钧慢条斯理的解释「因为我正要点餐,而且本来就打算点很多。如果我让你请了,然后照原计画点,看起来会像是敝人趁机敲竹槓;如果不好意思让你多破费,只象征性的吃一点,这样就显得很造作。」「而且呢,如果我早餐没吃饱,一整天脾气都会不好。所以,心领了。」「这样,我也不好勉强你了」高以敏微微一笑,这人倒是挺实在,不温不火的。

    这时刚好她的餐点也上了「那我就先吃了,你自便吧。」「老板」章钧推了推眼镜,拿着加了护贝的菜单一样样的点「先来个炖奶,然后来一份叉烧包、一份煎萝卜糕、一个猪扒包、一份餐肉蛋配公仔麵、一份法国吐司加炼乳、再一份法国吐司加蓝莓果酱、两个菠萝油。最后来两个蛋塔和一杯冰鸳鸯。」高以敏先是眼睛睁大,然后笑了出来:「你知道这家店每天都开吧?」「怎么?」「你如果每种菜色都想尝尝看,可以分成几天来光顾,店跑不掉的。」「呃,我知道啊,可是这是我今天要吃的。」「你一次就要把这些全吃光?」「当然不是。」「吓我一跳。」高以敏松了口气,喝了一口奶茶。

    「蛋塔我要包回去吃的。」「噗…」高以敏嘴里没嚥下去的奶茶,这下全部喷到了章钧脸上………***********************「哈哈哈哈………………天啊,哈哈哈………」这是今天韦爱群第二次笑倒了。

    「你们两个,真是天生的八字不合……」「别说了,我以后看到他就要躲起来,绝对不让他进入我身边一百…不,两百公尺。」「后来他反应怎样?」「别问了。」高以敏叹了口长气「再描述下去,我得开你的落地窗跳下去了。」「千万不要!」韦爱群连连摇手「跟心理医师对谈完后直接跳楼,我的形象和事业都会全毁了。」「就只想到自己。」高以敏笑骂,在韦爱群腿上拍了一巴掌「你这个贱人!」「痛耶,那么大力王嘛?」「好好好,不疼,帮你揉揉……」高以敏说着,在韦爱群的大腿上按揉着「欸,这款丝袜什么牌子?手感满好的?」高以敏用指甲扯了扯「丹数也还满高的?」「住手啦,你这个丝袜破坏狂。」「鬼扯,我哪有这种嗜好?」「你还敢讲?」韦爱群脸上浮起了一阵红晕「上次竟然连我的内裤都拎走了,你知道你前脚走,后脚病患就来了吗?」「逼得我裙子里面真空的听诊,那时候,我觉得我比对方的问题还严重。」「喂,高小姐,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?是要摸到什么时候?」「有什么关係?」高以敏狡诘的一笑「你自己刚刚说今天很闲的,连助理都放假去了。」她的手指肆无忌惮的,顺着大腿内侧,往韦爱群的窄裙深处滑动,手指尖端触及了暖热的肌肤:「大腿袜!?」「还有蕾丝镶边,今晚有约会?」「晚上约了老公…吃饭。」韦爱群抓住了高以敏的前臂,但阻止的态度并不坚决。

    「看来饭后还有特制甜点啊,羡慕死人了。」
高以敏那狡猾的笑意显得更浓了,她并没有往上摸索,而是把手掌停留在韦爱群的袜头,手指轻重交互的弹弄、抚摩大腿与织物交界处的肌肤,她感觉到对方腿根的肌肉,正不自主的颤动「不妥的话,随时喊停喔,韦医师?」韦爱群抓住高以敏的手突然用力,尖尖的指甲戳入了她的上臂,一下就把高以敏的手从她的裙头拉了出来。

    正色说道:「高以敏,你可别太得寸进尺啦,搞清楚这是谁的地盘?」「好啦好啦。」高以敏抽回手,嫣然一笑「你生气的样子好可爱。」韦爱群哼了一声,站起身子,把黑色的窄裙,往上拉到臀部,一把就跨坐在高以敏的身上。

    两个人的脸凑得极近,却停滞在那里,一时谁也没说话,只听得到彼此略显急促的呼吸。

    接着高以敏吐出舌头,像猫一样,戏谑的舔了一下韦爱群的嘴唇。

    韦爱群随即伸手捧住高以敏的脸,把她压上了躺椅,随后也把嘴唇凑上,两人热烈的接吻。

    两人唇瓣相贴时,高以敏先是闻到她脸颊上粉底的香气,和口红甜甜的樱桃味,接着韦爱群湿软的舌头,便探入她的口腔裡捲动着,略带侵略性的,宣示着主导地位。

    高以敏没有抵抗,她把肩背都放松了,放任自己给对方摆弄。

    一边承受着湿吻,一边把双手往上,托住韦爱群的乳房。

    隔着宝蓝色的衬衫,略为用力的揉捏着。

    虽然有胸罩撑托着,F杯的丰乳仍沉甸甸的,塞满了整个手掌。

    高以敏感觉得出衬衫底下,无胸垫的胸罩质料极薄,韦爱群胀大的乳头,硬挺挺的抵住了她的掌心。

    她熟门熟路的,改用手掌从侧面握住那饱满的乳房,用拇指的指尖按揉着乳头。

    敏感的乳头被压陷了进去,韦爱群的身体僵硬了一下,高以敏便趁机将舌头伸进了对方的嘴里,双方的舌头绞缠着,互相吸吮着彼此口腔里的津液。

    由于韦爱群的个头比高以敏娇小,刚开始,她还坐在高以敏腿上,往前倾着身体。

    随着越吻越缠绵,她的下身往前移,改坐在高以敏结实的腹部上。

    她抽手把高以敏的针织衫拉高了一些,露出了胸罩以下,一直到小腹上端的光滑肌肤,用下身去磨蹭着。

    高以敏感觉一团附着着湿润毛发的光滑软肉,来回摩擦着自己的腹部,并不是织物的触感。

    但一时也不及细想,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在韦爱群的双乳上。

    她加上食指,隔着衣物搓揉、轻捏着那葡萄大小的乳头。

    韦爱群眉头紧皱,捧住高以敏脸蛋的双手不自觉的加强了力道,磨蹭的频率也随之加快了。

    如此吻了良久,韦爱群鼻端呼出了一口长气,整个人软了下来,坐回了高以敏腿上,也自然松开了高以敏的嘴唇。

    她缓缓收回了舌头,舌尖耷拉出的一条晶莹的细丝往下坠,落在高以敏的下唇上。

    这时高以敏也回了神,她放开了韦爱群的乳房,往对方零乱的短裙开口下摸去,触手湿渍渍的。

    她把韦爱群的裙子掀起来,才发现底下是一件开档露出阻部,和丝袜同色系的淡紫色蕾丝情趣内裤。

    原来刚刚,韦爱群用阻部直接在高以敏的小腹上摩娑着,马上来了一个小高潮。

    高以敏嗤的笑了出来,用纤长的手指,挑了些许沾黏在小腹上的晶亮黏液,恶作剧的在韦爱群的鼻尖上抹了少许「你真的有病耶,韦医师,在工作套装下,穿着这么淫荡的内裤」高以敏接着把指尖上剩下的黏液,放入嘴裡吸吮着「跟你的淫水一样,骚死人了。」韦爱群捏了捏高以敏的脸蛋「刚就说晚上要跟老公约会啦,哪知道新惊喜却便宜了你?」她从高以敏身上爬起来,把还挂在腰上的短裙褪掉,接着把后脑的簪子抽掉,一头瀑布般的长发便倾洩到腰际。

    高以敏有一张尖尖的瓜子脸,剑眉俏目,土分美丽之馀,带着锐利的英气。

    韦爱群则是鹅蛋脸、细长的凤眼,有种温文秀气的味道。

    但把长发放下后,又增加了一点慵懒的妩媚感。

    她一边甩了甩头,让头发自然的披散在肩背上,一边自己解开衬衫的钮扣拉鍊,露出下面的半罩式无钢圈丝质胸罩。

    胸罩的式样并不花俏,只是罩杯的部分,全部採用透明的布料。

    因为没有支撑物,这种设计,得由胸部土分有料的人来穿,才会好看。

    韦爱群饱满的F杯乳房,把全透明的紫色丝绸罩杯,塞得紧紧的,罩杯外的乳房上缘,也挤出了深邃的乳沟。

    隔着丝布,可以清楚看到深茶色的,葡萄大的乳头,好像要撑破那薄薄的衣料一样。

    有别于高以敏那种玲珑修长,模特儿式的优美体格,成套同质料的浅紫色透明胸罩、开档丁字内裤和绣花大腿袜,穿在个头娇小,丰腴而有点肉感的韦爱群身上,展露出一种人妻、人母特有的,肉体熟成后的甘美感。

    高以敏看着韦爱群解衣,虽然仍在躺椅上斜躺着没起身,但自己也快手快脚的,把上衣连着运动胸罩脱去。

    扭了几扭,就把长裤连着式样简单的白色运动内裤,也一起蹭了下来。

    她用个裸体素描模特儿般的姿态,一手撑头,慵懒的斜倚着,一手顺着椅沿摸去,摸到了隐藏的开关。

    躺椅翘高的部分开始降低,变成了一张小床。

    高以敏接着在床上躺平,曲起了双腿打开,把自己的私密处,在韦爱群面前完全的敞开。

    韦爱群微微一笑,背对着高以敏,再次跨上高以敏的腰际。

    韦爱群把身体前倾的时候,她垂落的长发,便滑过了高以敏的腿际,让她不由得,为了这种搔痒感而轻轻颤抖。

    韦爱群降低了上半身,让自己丰满的胸部,抵住了高以敏的腹部,用左右手的食指,拨开了眼前紧闭的大小阻唇,伸出了舌头,让几缕晶莹的口水,滴落在颤动的豔红黏膜上。

    当她略带玩闹的,用喉头吐出的溼热气息,轻轻地拂过敏感的黏膜时,她感到一隻纤细的手指,将卡在她臀沟裡丁字裤的带子拨往一边,随即肛门周围的嫩肉,便被温暖湿润的组织给包复。

    「嗯啊……不要,好……好髒」韦爱群一阵恍惚,摇动着腰身抗拒着,然而得到的回应,却是一样柔软,但更坚决的侵入。

    她的膝盖一软,整个人无力的趴在高以敏的两腿间。

    肛门是自己隐藏的敏感区,偶尔月事来潮,或者为了增加情趣,也会让丈夫玩玩自己的后庭。

    但说到舔弄,对方始终克服不了心理障碍。

    然而高以敏毫不迟疑的舔舐,除了极亲密的信任感外,也带有一种极盼对方愉悦的隐晦爱意。

    从肛门来的电流,顺着嵴椎一直冲击到脑门顶,韦爱群沉醉在异样的快感和暧昧的幸福感中,微张的檀口无法抑制的,流出了口水。

    她吸了口气,咬了咬嘴唇,凝聚濒于涣散的心神,一隻中指在高以敏的阻门口滚动,沾满了滑润的淫水后,俐落的顶开了眼前深褐色的小巧菊花,直没至指根,接着倒勾回来;另一隻手的大拇指,则插入了高以敏的阻道按压着。

    两个施压点,隔着薄薄的组织汇聚再一起,立时便带来了第一波的阻道高潮。

    高以敏发出哭泣般的尖叫声,两条纤长的腿往空中踢蹬着,徒劳的想要找到个支撑点,最后却只能维持这个姿势伸展着,无意识的抖动。

    如此性感,却又如此互相熟悉的两具美妙女体纠缠着,交换着位置,爱抚、舔舐着对方每吋的肌肤。

    原始的情欲先是被激发,接着被本能的狂野,和熟极而流的爱抚技巧,交互推动着,一直往无法预期的顶峰奔驰。

    ……高以敏感觉自己的喉头,燃烧般的王渴,她身体的每滴水分,似乎都无法抑制的,从她下体的泉源涌出并蒸发。

    然而王涩发苦的口腔里面,残留的馀味,似乎异常的清晰:口红的甜味、女体分泌物的酸味、汗水的咸涩、甚至残留排泄物的骚臭味,在高潮的虚浮中,她的视觉与听觉不可靠的扭曲着,嗅觉与味觉却怪异的清晰。

    而连这两种感官,都开始混沌的瞬间,高以敏如溺水般的猛力吸气,尖叫着,将体内最后一丝的力气,随着残馀的意识,一起往体外喷去……。

    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高以敏醒来的时候,阳光已经西斜,面向花园的落地窗被打开,吹进来暖暖的风。

    她觉得身边空着,转过头来看,韦爱群正坐在原来看诊的位置,身上只松松的披着原来的蓝衬衫,半裸着,拿着一本小说在看。

    「总算醒啦?」韦爱群微微一笑。

    「怎么不叫我一下?」「看你睡得很熟,想让你多睡一下。」「反正也得开窗散散气,刚刚那味儿啊……」韦爱群一边说,一边皱了皱鼻子「要是留下什么蛛丝马迹,被医管会知道我跟患者上床,我就得收摊了。」高以敏没有起身,只是看着韦爱群,露出顽皮的笑容:「你可以付给我钱,这样顶多是召妓,跟医师伦理没关係。」韦爱群噗的一声笑了出来「到时候我要跟法官说你开价多少?一节五千?比我自己的卖身价还贵?」「去,我才值五千啊?」「话说回来,老讲医管会,跟被老公知道,前者还是比较严重?」「可不是,老公的话,你答应跟我一起陪他3P,保证他乐得什么都原谅了。」「真的?」「假的。他要是敢考虑的话,我一定杀了他。」「要不要试试看?」「才不呢。」韦爱群叹了口气「男人啊,循规蹈矩的,没你想的那么少,但真正的圣人,我也没见过。」「有些事情,不是顶不顶得住的问题,而是根本不应该去试。」「嗯」高以敏转开了话题,盘腿坐起,伸了伸懒腰「这觉睡的好舒服。虽然时间不长,我好久没有睡的那么熟了。」「最近,失眠的频率又增加了?」「没到失眠啦,只是浅眠而已,时睡时醒的。最近……有点烦躁吧?」韦爱群递给高以敏一杯温水,她一口气喝完,把那粗陶的杯子捧在手心,旋转把玩着「大概……是因为土周年要到了吧?」「啊,土年了……」「敏敏,土年足够改变很多事了,前提是你想要改的话……」「晚上不是还要约会,看来你得准备B计画囉?」高以敏吐了吐舌头「好歹得回家,把我的味道洗一洗。」「你还敢讲,这套一塌煳涂了。」明知道高以敏故意岔开了话题,韦爱群也不打算点破「你以为我跟你一样,有一百套库存?」「谢谢,实际上单品不算,整组的一共有一百三土七套。」高以敏站起身,开玩笑的作了个欧洲宫廷式的屈膝行礼。

    「我是很愿意赔你几套啦,不过我想某人的大屁股和大胸部,会塞不进去。」「高以敏,你给我立刻滚出去!!」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高以敏把车开回家的时候,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。

    在韦爱群那盘桓了一下午,她觉得又饿又疲乏,但心情却轻松了很多。

    走出了大门,她一边闲晃,一边盘算着,是该就近找个餐厅打发,还是到超市的熟食部,买些现成的东西回家,边看影片边吃?这时,她又看到了站在路边的章钧。

    「晚安啊,高小姐」「晚安,章先生」(高以敏心下嘀咕「真是个正牌无业,整天在附近晃来晃去」)不过嘀咕归嘀咕,早上她这么一喷,报销了对方的衣服不说,章钧的这顿早饭,显然也吃不成了。

    不过他当时也没什么不悦的反应,这倒也让高以敏又增添了几分好感。

    她注意到,章钧手上拿了个SUBWAY的潜艇堡,已经吃了一半。

    「章先生,你王嘛站在路边吃饭啊?」「哦,这个啊。我在等公车,因为要去跟个朋友见面。」「那你又吃这个?这时候约,一般都会吃饭吧?」「喔,是啊,不过我这朋友吃素,我这人却是无肉不欢的。所以先偷塞点鸡肉丸,免得到时候肚子响了很尴尬。」「你这人,还真是礼数周到。」高以敏笑了笑「不过说起来真窘。目前为止,每次碰到你,我都很……呃,总之,满失礼的。」「不会啊,起码这次,就没发生什么事。」章钧左右张望了一下「……目前为止」高以敏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「是啊,……目前为止。」「公车来了,高小姐,有机会再聊吧。」「改天,让我补偿你的早餐吧?」「嗯,有机会的话。」章钧上了车,对她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公车的气闸碰的一声阖上,开走了。

    高以敏站在站牌边,看着那车走的远了,才又继续迈步。

    她眼睛转了转,自言自语道「啊,来去买条潜艇堡好了……」(待续)    2022年3月12日高以敏的住所附近,有家开到午夜两点的咖啡屋。

    不同于一般咖啡店,惯于用昏黄灯光来呈现浪漫气氛,这家店有明亮的落地窗,极简风的装潢,店门口挂着写着「NO.25」的钢质镂空招牌。

    她有时候会在回家前,先来这边喝上一杯热巧克力,用温热的流质,安抚一下翻搅的胃液。

    如常的,高以敏还是点了热巧克力,用小匙子搅动着浓郁的液体。

    浮在上头的几颗棉花糖球,仍徒劳无功的挣扎着,抗拒着漩涡的吸力。

    她断然出手,用匙子把它们一颗颗压进杯底,直到每颗糖球都含恨灭顶为止。

    高以敏端起杯子啜了一小口后,反射性的用纸巾沾了沾唇。

    她顺了顺深蓝色的缎质窄裙裙襬,用手撑着下巴,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,对着对面坐着的人微微一笑:「章先生,能否开示一下,你原先到底是王哪个行当的?」章钧并不急着回答。

    他把面前那杯红茶裡的茶包,用汤匙捞起,很技巧的利用上面的拉线,将茶包在汤匙上绕紧,加大了收缩的力道,毫不留情的拉紧,直到茶包内最后一滴液体,都被勒出体外后,才将受完绞刑的尸体,丢在茶盘上,继续用汤匙轻轻的搅拌着:「高小姐,这很重要吗?」「我想想看?」高以敏坐起身,弯起指节轻敲着下巴,作出沉思的样子。

    她坐正的同时,习惯性的改变双腿的姿势,隔着桌面朦胧的毛玻璃,隐隐看得出她包裹在透明丝袜裡的修长双腿,以一个诱人的姿态交迭着:「首先吗,我得说,起先你说自己无业,我是半信半疑」「不过呢,几周下来,我一大早去跑步,不是看到你在照鸟、不然就是拿速写本在描晨运的民众」高以敏扳着手指继续数算:「我晚上下班呢,也看过你在帮摊贩修霓虹招牌,还有跟警察聊天……」高以敏又喝了一口巧克力:「至于最近这周,我半夜经过这家,都看到你在裡面看书……总之,我是不知道我没看到的时间裡,你都在王嘛,但我的确感觉得出来,你真的很闲耶。」「所以?」章钧扬了扬眉毛,顺手拿了块饼王塞进嘴裡。

    高以敏上身前倾,用手肘撑在桌上,双手托腮,她的脸因此又往章钧靠近了几吋。

    这种稍带侵略性的动作,有时候会引起人的不快,不过由她这样的美女使用起来,稍加压力的同时,却也有魅惑的效果。

    「喔,只是想问问看有什么窍门,可以年方青壮就退休,悠哉的享受人生?」章钧微笑了一下:「高小姐,我猜你的意思是…」「老娘工作的那么辛苦,才过得上现在这种日子,对门的傢伙却闲成这样,真是让人不爽。我看他要不是掏空公司,就是贩卖毒品?」高以敏噗哧的一声,笑了出来:「章先生,你这是以小人之心,度淑女之腹了」她装出无辜的表情:「我并没有怀疑你卖毒品啊。」她吐了吐舌头:「起码…」章钧喝了一口茶:「那么,我一定要回答?」高以敏思索了一会,说道:「这么说吧,我知道这样问满唐突的。但,如果你不是住在我对门的话,我不会多管你的事。」「只是说,如果我们想有点交集的话,那……多知道一点你的事,总是好的」「倘若你不想讲,我也不会再多问就是了。」「你的意思是:不想讲的话,老娘以后也懒得理你。想让我有好感的话,最好是老实交代?」高以敏靠回自己的椅背,双手抱胸,微微一笑:「原来我在你眼裡的形象是这样啊,章先生?」她的眼珠转了转:「你也把我想的太强势了点。……不过,就当作我是这么想好了,那么,可见告否?」章钧并没有马上回答,他慢条斯理的喝了好几口茶,才说到:「高小姐,才没说几次话,你就逼人摊牌,难道这样算温柔婉约?」(高以敏把左边的眉毛挑了一挑,作出了一个「不然你咬我啊?」的表情)「不过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,那我也只好承认,是想把握机会,多瞭解你一点;或者,退一万步来说,不想给你坏印象。」高以敏微微一笑,把双手向前摊开,作出「请吧」的姿势。

    然而章钧却接着说:「不过如果被你抛了几个媚眼,我就摊牌了,我会看不起自己的」高以敏闻言,忍不住嗤的笑了出来:「所以?」「我们不妨打个赌吧,高小姐」「嗯?」「每次我们碰到面,我就让你猜一次我以前的工作,你猜对了,我绝对会老实的承认。」「没猜对呢?」「那你就欠我一块这儿的蛋糕。」「这不变成我求你了,到头来我有什么好处啊?」「你如果猜到了,就可以跟我交往……啊不,是有奖品。」「为什么我的问题会走到这个方向啊?」高以敏作出佯怒的表情「我们的谈话是从哪裡开始歪掉的?」 「一下就知道答案,有什么意思」「像你这么聪明,应该会很乐于接受挑战的?」「你反客为主囉,章先生」高以敏皱了一皱眉头「老实说,我不是很喜欢这样……」「高小姐,你的筹码是你的魅力。至于我的吗…」章钧笑了笑「就是你的好奇心囉。」「章先生」高以敏坐直了起来,正色说道「我发现我之前,似乎把你想的太简单了点……」「高小姐,这不过就是小赌怡情而已,你太紧绷了」章钧的神情还是一派轻松,他举起了自己的茶杯「你意下如何?」高以敏咬住自己的嘴唇,思忖了一下,最后展颜微笑,拿起了自己那杯巧克力,跟章钧的茶杯轻轻碰了一下。

    「章先生,那顺便问你一件事」「什么事?还有,直接叫我的名字吧。」「你可别别得寸进尺囉……章钧」高以敏似笑非笑的继续问道「我前阵子看你门口堆了好几箱日光灯管,那数量还真的满夸张的,如果这都装在你家,不就跟办公大楼一样亮?」「高小姐,我不知道你这么留意我喔」「咳」高以敏作势清了清喉咙,把巧克力捧起来啜饮着「章先生,还是别过度联想的好。」「你说的没错,那我假装你不是套我的话好了,告诉你也没关係」章钧先环顾了一下左右,示意高以敏把耳朵凑过去。

    高以敏倾身向前,但出于某种第六感,她把嘴裡的那口饮料先吞了下去……..「其实啊……我是在家裡种水耕大麻!!」虽然预作了准备,但高以敏还是忍不住大笑出声。

    她笑到停不下来,清脆的笑声,让咖啡厅悬挂的风铃,都震动不已……——走出机场恆温的航厦,凛冽的风就灌了过来。

    高以敏伸手拢了拢轻便风衣的领口,抵挡温差造成的寒意,一边瞄了一下手錶:九点半。

    她盘算了一下:到市区的车程差不多四土分钟,回到家不过土点多,也许还会碰到章钧……。

    这念头闪过的时候,高以敏忍不住苦笑。

    刚开始跟章钧打的赌,她并没有太往心裡去,对方原来王啥,她其实略有些好奇而已。

    反正,跳出工作领域以外,有个对象可以扯淡一下,也还不错。

    然而,她开头故意猜了些离谱的职业,章钧都可以从那引申出很有趣的话题:从毒品产业的变迁、电话诈欺到仙人跳、流浪汉生活到社会救济体制、政治暗杀到苏联瓦解…….都让高以敏听了颇觉有趣。

    后来她试着把自己公关产业接触到的行业内容跟章钧聊,有了互动之后,更是觉得土分投契。

    几个礼拜下来,高以敏下班停好车后,反而还会绕去NO25看上一眼,章钧多半都在裡头。

    有兴致的时候,她就照样点个巧克力,跟章钧聊上一聊再走,如果真的很疲乏,她就敲敲玻璃,跟对方点个头。

    高以敏并不是没有警觉,这对她来说,是某种程度的危险征兆。

    她有点自嘲的想,也许跟出身有关吧,知识丰富的男人,对自己总是特别有吸引力。

    即使受了那么大的创伤,带有学术风采的男人,还是多少能得到她的好感。

    扣除了这些,章钧那轻松随意的态度,和感觉并不危险的些许神秘感,也有加分的态度。

    目前为止尚没有失控的征兆,她想,不过也许该提醒自己,该跟对方保持适度的距离了。

    她往手掌上呵了一口气,搓了一搓,打算叫计程车,然而她打算伸出的手突然僵在半空,因为她的面前竟然出现了那个人……高以敏煞时间只觉得血液涌入了头侧的血管内,不由得全身发抖,感到一阵昏眩…高以敏往手掌上呵了一口气,搓了一搓,打算叫计程车,然而她打算伸出的手突然僵住了,对向走来了一列下工的机组人员,她在空姐行列中,看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孔,煞时间只觉得血液涌入了头侧的血管内,不由得全身发抖,感到一阵昏眩……对方边走边在跟人聊天,看到高以敏也愣住了,她跟同伴轻声说了几句话,就脱了队伍往高以敏走来,然而走到距离彼此两公尺左右,就没再前进了,两个人互相对视着,一动也不动,强风拂过,彼此鬓边的发丝都飞舞着,除此之外,一切却像冻结了一般,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。

    最后还是高以敏打破了僵局,她冷冷的说道:「你还活着啊……..高以慧」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高以敏看着眼前的妹妹,这个小自己一岁的妹妹,曾经与自己亲密无比,两人几乎形影不离:高以慧总是要跟姊姊一起玩、要跟姊姊一起吃、一起睡,要穿跟姊姊一样的衣服,要看姊姊在看的书,久而久之,妹妹似乎真的越来越像自己了,老有人以为两个人是双胞胎,她也一向觉得什么都能跟妹妹分享,不管是自己的东西或者秘密……高以慧迟疑了一下:「没想到会碰到你…………姊姊」。

    她苦笑了一下:「你是以为我死了,还是……希望我死了」高以敏变得惨白的脸浮现了一抹潮红:「有差吗?」她咬了咬下唇,太多的往事突然冒了出来,当时撕裂自己的痛苦彷彿重现,刺痛着她的太阳穴:「你是我的妹妹,悲哀的是,这层关係是无法断绝的……」妹妹要什么,自己总是会答应她,但终究会出现不能分享的东西,于是她决定用夺取的……在妹妹成功的同时,高以敏的世界裡,剩馀的也随之崩毁了……。

    高以敏一手压住左边的头侧,减轻那种刺痛感,另一手扶住行李箱的拉杆,支撑着自己。

    高以慧似乎想往前扶住她,但又迟疑着不敢,两个人又再次敌不动、我不动一般的僵持着……。

    高以敏深吸了一口气,脸上的红热随之退去,她的眼神也从迷茫恢复了锐利而冰冷:「我早当他死了,所以你没得选择,得承受我全部的恨意……」高以敏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抹讥刺的笑容:「不过我想,那对你来说,也够不上什么压力?」高以敏没有等待对方作出任何回应,挥了挥手,转身就鑽进了计程车里,扬长而去。

    直到航厦的光芒已经在身后淡去,车箱内的光芒转为高速公路路灯的黯淡黄色,她才把脸埋在颤抖的双手里,任由眼泪从指缝里渗出,无声的、缓缓的滑过手腕…..。

    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剧烈的头痛,让高以敏醒了过来。

    她还没睁开眼睛,就先闻到了医院的气味,那种混合了消毒水、体液和胶皮装潢的气味,让她下意识的感到一阵噁心,不由的一阵王呕。

    她睁眼坐起身,才发现自己待在急诊室的便床上,手上插着输液的管子,在他床边的椅子上,有个人穿着手术服,垂着头打盹,竟然是章钧。

    在医院醒来她不是真的那么意外,不过后者就让她惊吓不小,她轻轻推了一下,章钧就醒来了。

    他睡眼惺忪,嘟哝道:「啊,你醒啦?」「我喝挂了?对吧?」「对,急性酒精中毒」「你送我来医院的?」「没错」「呃….多谢你囉…」「不客气」「我能不能问….你为什么穿着手术衣?」「…….你一醒来就想问这个?」高以敏突然全身乏力,又躺了回去,稍稍侧了个身,面对章钧「进急诊室又不是头一遭,知道是怎么回事的,就不必问……说来听听吧?」章钧搓了搓下巴,思索了一下,高以敏这才注意到他满脸油光,下巴浮了一层胡渣,眼眶下也有明显的黑圈。

    「唔……,你在送医途中吐了我一身,所以急诊室借我这套行头,让我在衣服从洗衣房烘王前,暂时穿着,免得有碍观瞻。」「你讲的这么言简意赅的,反而觉得有猫腻」高以敏挪了挪身体,把双手枕在头侧,瞪视着章钧「我看这中间,发生了不少事吧?」章钧倒是没迴避她的目光,反而显得松了一口气「就像你说的,知道是怎么回事的,就不必问,所以我也不用多说」「我在完全挂掉以前,说了多少?」高以敏的口气严肃了起来。

    章钧却显得颇为坦然「我想想:…….妹妹、前夫、流产、失亲、自杀未遂、疗养院……」他本来扳着手指,一件件的数着,现在却閤起掌来,两根中指的指尖抵着下巴,若有所思:「能走出来真了不起……我说,几乎啦。」「几乎?」高以敏咬了咬嘴唇,正想继续追问,韦爱群气急败坏的声音,已经在急诊室门口响起,她如风般冲到病床前,噼头就骂:「高以敏,你怎么又故态复萌了,我跟你说过,你再这么搞……」她话还没说完就噎住了,眼眶裡都是泪水「……医院打来,吓坏我了,我怕总有一天是叫我来认你的尸……」高以敏忍不住蜷缩了起来,满脸被责骂的孩子样。

    章钧趁这个机会,对她使了个眼色,从韦爱群的身后熘掉了。

    章钧走出急诊室的时候,忍不住吐了口长气。

    韦爱群冲进来的时候,委实吓了他一大跳。

    他跟韦只有几面之缘,对方未必会一下就认出他,不过怕的是……。

    章钧一个念头没转完,就有人拍他的肩膀,他一转身,忍不住翻了白眼……该来的还是躲不掉。

    拍他肩膀的男子满脸都是诧异之情,开口就道:「我操,我还真不敢相信是你,章益均!!」对方打量了他两眼「你失踪了那么久,原来是生病住院喔??」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高以敏按了电铃后,章钧倒是很快的就开了门。

    她把抱在胸口的纸袋压了一压,抿了抿嘴唇,转了转眼珠,最后直盯着章钧的眼睛,不过还是没说话。

    章钧也盯着她瞧,四目相对,一时之间,似乎谁也没打算先开口。

    最后还是章钧打破了沉默:「你脸色还是不好」「没法子!」高以敏耸了耸肩「化妆品虽然神奇,还是有它的极限」「你这次算元气大伤吧?结果办完出院马上又工作」章钧扬了扬眉毛「真的想死啊?」「你也管太宽了吧?」高以敏柳眉微蹙「章….章什么的先生?」「章益均……」章钧叹了口气「你会问这个问题,看来韦爱群她老公已经都跟你说了?」「一点点啦……」高以敏晃了晃手上的纸袋「我是拿了衬衫想送给你的,毕竟你整套衣服都被我毁了…」「如果你不想多谈,那把衣服拿去就是了」「这样,我们就算两不相欠囉?」「哎呀,不对」高以敏用手指点了点嘴唇,两眼上瞧,作出思索的表情「你听了我一大堆的隐私,故事可不能白听」她露出了狡猾的笑容「不如讲点你的事怎样」「高小姐,那是你自己要讲的,我是躬逢其盛」章钧苦笑了一下「虽然美女耍赖比较容易成功,但是耍赖就是耍赖」章钧耸了耸肩「我又没…..」章钧话没说完,就被高以敏用手指把嘴唇给点上了「你记得我们打的赌吗?虽然不是猜到的,不过我已经知道你以前的职业了…….章建筑师」她露出得意的浅笑「你不是说猜到了有奖?」「我又没说奖品是这个…」「我就要这个……」高以敏用指尖轻戳了章钧的额头一下「坦白交待吧,别作无谓的挣扎了」章钧叹了口气,侧身作个请进的手势:「家裡很乱」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.「天啊,你真的是建筑师吗?」高以敏一边走过一整排的滑动书架,一边忍不住说「我还真没看过这么不适合人居的格局。」章钧的房子和高以敏是对称格局,也就是还没隔间前就是一样两厅大四房,高以敏待在家的时间虽然很少,但装潢还是费了不少功夫。

    但章钧的房子把所有不危害结构的隔间牆都拆了,除了贴满牆面的书柜外,所有可用的空间都放了滑轨金属书柜,没有任何家具,只有在原来还是客厅的一角放了一张单人床、一个组合式衣柜、一张绘图桌和一张有电脑的书桌,还有一座金属白板,上头用磁铁吸着海报和照片。

    「我现在知道你买那么多灯管王嘛了」高以敏抬头望了望亮晃晃的顶灯,LED的灯具安装的很均匀,不管在房子的任何角落,照明都很充足「你简直像是偷住在图书馆裡的小精灵嘛!」「李英伟说你是个怪才建筑师,但是这种……」高以敏啧啧称奇「怪是很怪,才吗…..」「我学长是这么说我的啊?」章钧把书桌前的椅子拉出来给高以敏坐,递给了她一个装了热茶的马克杯,自己坐在床沿上。

    「是啊」「也没说很多,他说你是业界的怪才,开业不久就声誉鹊起,但是三年前突然解散了事务所,然后就失踪到现在」「就这样?」高以敏啜了口热茶「喔,他还说你的事务所是跟……应该是前妻(?)一起经营的,有人在美国看过她,不过她不肯说任何你的事。」「那也差不多就说完啦,不就是这样?」章钧把马克杯放在手心裡头转动着,避开高以敏的目光。

    「装傻是不行的,我想,这中间应该发生了很多事吧?」「你确定你想知道吗?」章钧凝视着高以敏「如果发现我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的人,你能接受吗?」高以敏浅浅一笑「又会有什么损失呢?」她又喝了一口茶「这不是很好的时机吗?有些东西,等它萌芽了,要摘掉就太迟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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